海通宏观姜超：遭遇黑天鹅 应对比预测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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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黑天鹅时，应对比预测更重要

(海通宏蒋超)

没有人能想到2020年的元旦会以这种方式开幕。新的肺炎疫情是一只黑天鹅，它改变了每个人的生活。为什么疫情会突然爆发，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说到黑天鹅，人们会想到塔勒布的《黑天鹅》，它描述了黑天鹅的出现:在发现澳大利亚黑天鹅之前，所有的欧洲人都相信天鹅都是白色的。这是一个牢不可破的信念，因为它似乎已经在人们的经验中得到完全证实。对一些鸟类学家来说，看到第一只黑天鹅可能是一次有趣而又令人惊奇的经历，但这并不是在澳大利亚发现黑天鹅的重要性。这表明我们通过观察或经验获得的知识有严重的局限性和脆弱性。只有一个观测可以推翻从白天鹅数千年的决定性观测中得出的结论。你只需要看一次黑天鹅。

在塔勒布看来，黑天鹅事件有三个典型特征:罕见性、巨大影响和事后可预测性(而不是事前)。一般来说，这是一个小概率事件，影响很大，事后每个人都是明智的。

1.没有人预料到这种流行病

回到2020年初，作为一名金融从业者，他通常会列出今年可能爆发的风险事件。当时，在与所有客户沟通的过程中，大家能想到的黑天鹅事件无非是中美贸易摩擦的加剧、中国房价的大幅下跌、推高通胀的生猪价格的大幅上涨等。没有人想到新的肺炎疫情会突然爆发。

意想不到的原因是，新肺炎的爆发是一个非常小的概率事件。

2010年1月22日，国家卫生计生委决定将新肺炎纳入法定传染病的乙类管理，并采取措施预防和控制甲类传染病。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传染病防治法》，规定甲类传染病仅指鼠疫和霍乱；乙类传染病包括传染性非典型肺炎和艾滋病，其中只有传染性非典型肺炎和肺炭疽按甲类管理，新肺炎属于第五类传染病按甲类管理..

所有这些按甲类管理的传染病，包括鼠疫和肺炭疽，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并没有大规模流行，但实际上只在中国造成了三次大规模传播。一次是1964年河北省副霍乱暴发，另一次是2003年非典型肺炎暴发，第三次是这次新的肺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1年以来，仅发生过三次甲类控制性传染病疫情，年均爆发概率仅为4%。

2000年1月31日，世界卫生组织将新的肺炎疫情列为“国际关注的公共卫生紧急情况”。这是自2005年世卫组织提出pheic以来第六次宣布pheic。前五次疫情分别是2009年墨西哥的h1n1流感病毒、2014年尼日利亚的野生脊髓灰质炎病毒、2014年三个西非国家的埃博拉病毒、2016年巴西的寨卡病毒和2018年刚果的埃博拉病毒。

目前，世界上有230个国家和地区，在过去15年中只有8个国家被宣布为pheic，这意味着在某一年中某一国家和地区发生pheic的概率为0.2%。

因此，无论从我们自身的历史经验还是国际经验来看，新肺炎爆发的概率都很低，属于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一次的事件。事实上，这是黑天鹅事件的典型特征。由于爆发的可能性极低，没有人会想到它会提前爆发。

2.影响相对较大

但是，新肺炎爆发后，其影响相对较大。

首先，新的肺炎对人们的健康和生命安全造成了极大的危害。

与非典型肺炎一样，新肺炎病毒属于冠状病毒家族，但据资料显示，其传染性大大超过非典型肺炎。截至2月7日，新肺炎累计确诊病例数达到3.18万例，其中湖北累计确诊病例数达到2.5万例，远远超过非典期间全球8460人的感染总数。

此外，虽然新肺炎的病死率远低于非典型肺炎，但中国新肺炎确诊病例的平均病死率为2%，比非典型肺炎低10%。然而，由于新肺炎确诊病例数远高于非典型肺炎，截至2月7日24: 00，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新肺炎死亡人数已达722人，接近全球非典期间死亡人数813人。

其次，新肺炎对短期生活和经济有很大影响。

为了抑制新的肺炎，武汉从1月23日起关闭，其公共汽车、地铁、渡船和长途客运暂时停飞，而离境航班也停止起飞。从那以后，湖北的许多城市都采取了关闭城市的措施，整个湖北的经济处于暂停状态。

与此同时，为控制交通和人群的集体活动，全国许多地方已经启动了对公共安全突发事件的一级反应。在世界卫生组织宣布“中国出入境检验检疫局”后，许多国家和地区宣布采取移民控制措施，限制来自中国或湖北省的人入境。

而各种交通管制措施必然会对经济产生一定的影响。

2019年春节期间，中国商品零售总额为1万亿元，旅游总收入为5100亿元，同比增长超过8%。今年到目前为止，春节的经济数据还没有发布。然而，根据一些相关数据，今年春节的消费和旅游收入有可能出现负增长。

根据中国电力办公室发布的数据，今年春节期间的电影总票房只有1790万元，同比下降99.6%。根据中国香港入境事务处的数据，今年春节期间只有20万内地游客来港，同比下降85%。

根据交通运输部发布的数据，今年春节期间，全国共有1.9亿名乘客，同比下降73%。其中，铁路下降67%，公路下降73%，水路下降80%，民航下降57%。

根据各地公布的数据，今年春节期间，上海地铁2号线客流量同比下降79.4%，昆明市区公交、铁路和出租车客流量同比下降58.6%，长春市道路客运同比下降73.6%。

春节后，为了继续严格控制疫情，各地宣布计划推迟复工，这进一步延长了经济冻结时间。截至2月7日，六大电厂前两个月发电日均煤耗累计增速较去年同期下降12%，增速再次由正转负，也预示着前两个月经济可能回落。

3.这可以在事后解释

黑天鹅事件的第三个特点是事件发生后能够找到合理的解释。

为什么新肺炎的影响如此之大？

在流行病学中，衡量一种疾病传染性的一个重要指标是基本传染数r0，即一代患者无需外部干预即可传染给第二代患者的数。国内外的许多研究小组已经估算了新肺炎的r0值，其中英国的jm read和其他小组是著名的。他们对新肺炎的r0值的最新估计是3.11，而世卫组织在1月23日给出的新肺炎的r0值是1.4-2.5。相比之下，非典型肺炎的r0值约为2-3。

从基本感染数r0来看，新肺炎似乎只相当于或略高于非典，但为什么它的传播时间和数量比非典严重得多呢？

我们认为，这与两个因素有关。

首先，有新肺炎的无症状传播。2月5日，国家卫生委员会发布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诊疗方案》第五版指出，无症状感染者也可能成为传染源，SARS只有在症状首次出现时才具有传染性。

第二，目前的交通便利程度远远高于2003年，这使得病毒传播速度加快。2003年，中国没有高铁运营，每年的乘客总数不到1亿。2018年，中国高铁运营里程超过3万公里，年客运量超过6亿人次。通过高速铁路和飞机，病毒可能很快传播到整个国家，甚至全世界。

然而，这次爆发的源头武汉，地处交通要道和九省通衢，交通也十分发达。据武汉市交通局统计，2019年春节期间，武汉铁路、公路和空航空共运送旅客1469万人次，抵达旅客1417万人次，总客流量为2886万人次，日均客流量为72万人次。此外，据《楚天都市报》报道，截至2018年10月，武汉市公共交通日均客流量超过730万人次，其中公共交通410万人次，轨道交通320万人次。根据《长江日报》的数据，2020年1月春节前10天，武汉市公共交通日均客流量约为810万人次。

武汉市实际管理人口为1400万，相当于每两天乘坐一次公共交通工具，每20天进出一次城市。在没有交通管制的情况下，即使假设每次一个感染者出去感染第二代病人，在不采取任何措施的情况下，平均感染人数在两天内将翻一番。

这实际上是武汉疫情初期的实际情况。1月15日，武汉新增肺炎病例只有41例，1月21日上升到363例，6天内增加了9倍。经计算，病例总数平均每两天翻一番。

jm.read的另一项发现是，新肺炎病例的初始倍增时间仅为2天左右，远低于非典病例每4.6-14.2天的平均倍增时间。

因此，新肺炎的迅速蔓延反映了目前中国经济的密切内在联系。一方面，这表明经济非常活跃。截至2000年2月6日，除湖北外，新肺炎确诊人数最多的城市是温州、重庆、深圳、北京、广州和上海，它们也是大家印象中最具活力的经济区域。另一方面，这种高度紧张已经成为一种系统性风险，而新肺炎通过高度的经济相关性发挥作用，从而影响宏观经济的整体形势。

4.经过研究，黑天鹅不会是黑色的

既然黑天鹅事件发生的概率极低，影响如此之大，那么事后研究又有什么意义呢？事实上，这仍然是有意义的，因为黑天鹅经过研究后可能不会那么黑，这实际上可以帮助我们找到处理的方向，或者知道我们处理的方向是否正确。

由于新肺炎的高传染性是基于密切的经济联系，为了控制疫情，我们必须在短期内减少经济联系，以遏制病毒的传播。因此，在开发有效的疫苗之前，严格的交通管制是控制疫情的有效途径。

后来，尽管疫情蔓延，幸运的是，1月20日，钟南山院士及时提醒了人与人之间的传播现象。1月20日，国务院召开会议部署疫情防控工作。1月23日，武汉采取措施关闭该市，各地都加强了交通管制，交通管制对控制疫情的效果立竿见影。

以上海为例，2月3日，轨道交通客流量仅为100万左右，轨道交通约占上海公共交通的一半，而上海常住人口高达2400万，这意味着每人每12天外出一次。人们还假设，每次一个感染者出去感染第二代病人，病例数在12天内就会翻倍。截至2月7日24: 00，上海确诊病例总数为281例。最近一周，上海每天新增病例不到20例，日增长率已降至6%以下，因此合同期超过12天后，病例数可翻一番。即使新增病例数保持在每天20例左右，疫情也应该是完全可控的，不会进一步蔓延。

上海的情况意味着中国大多数城市的交通管制应该是有效的。即使今后节假日后恢复工作，只要交通管制能有效限制人流，降低人群接触的概率，也不会造成疫情大规模死灰复燃。

然而，武汉的情况更为极端。1月23日之后，城市交通完全冻结，这意味着人们几乎没有机会相互联系，传播疫情的可能性将大大降低。虽然武汉市近期新诊断病例数仍处于1000多例的高水平，但并不一定是近期感染，而可能是在潜伏期之前未能确诊。

在上周的《从历史中学习，了解新肺炎的应对和影响》报告中，我们以非典为例，预测疫情高峰将出现在2月2日至6日。原因是非典疫情的拐点出现在2003年4月23日，当时政府开始出台各种交通管制措施，新增非典病例数在大约一周后的4月底达到高峰，进入5月后开始持续下降，疫情于6月结束。从交通管制到疫情高峰的时间间隔为6天，这正是非典型肺炎的平均潜伏期。

这一轮交通管制从1月23日开始，根据新肺炎的潜伏期为10-14天，相当于2月2日至6日的流行高峰。2月7日，湖北省新发病例数与高峰相比连续3天下降，而非湖北省新发病例数连续4天下降，这也表明疫情高峰可能已经出现。

5.应对比预测更重要

塔勒布说:“历史被极端、未知和非常不可能的事情所主宰。”这句话听起来有点令人沮丧，但似乎很有道理。例如，回顾过去20年，发生了许多黑天鹅事件，包括2001年的911恐怖袭击、2003年的非典、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11年的日本大地震、16年的英国退出欧盟公投等等。这些事件对当时的人们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然而，这些黑天鹅事件可以分为两类。第一类是不太黑的天鹅，也就是很快就能看清楚的黑天鹅。大多数黑天鹅事件都属于这一类。例如，在美国加强了对traffic/きだよ航空公司的控制后，9/11恐怖袭击就不会再发生了。日本11年的地震不会频繁发生。事实上，2003年的非典和今年的新肺炎也属于这一类。加强交通管制后，疫情将得到有效控制，但会对短期经济产生一定影响。

第二类是纯黑天鹅。例如，在2008年的金融危机中，美国居民借贷过多，金融机构打包出售他们的抵押贷款，并通过金融衍生品交易将其分散到全世界，这使得2008年的金融危机看起来很复杂。每个人都不知道各种金融机构有多少不良资产，其影响持续了几年。

我们发现，无论发生什么样的黑天鹅事件，通常都意味着风险的急剧上升，这将导致风险资产的减少和安全资产的增加，但区别在于风险资产下降的时间。

第二次黑天鹅事件后，风险资产持续下降。例如，在次贷危机期间，美国股市从2007年10月的峰值跌至2009年3月的底部，跌幅最大，为55%。因此，在无法理解的黑天鹅出现后，最好保持诚实，不要只是讨价还价。

然而，在第一次黑天鹅事件后，风险资产的下降往往是非常短期的，但这是一个短期的买入机会。例如，在2001年9/11之后，美国的S&P 500指数在接下来的一周内下跌了12%，但在两周之后，S&P 500指数完全收复了失地，甚至在2001年底创下新高。

在11年的311地震之后，日本股市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下跌了16%。又过了两周，日经指数反弹了13%，收复了一半失地。然而，11年后半期的再次下滑并非由于地震，而是受到了欧洲债务危机和全球经济下滑的拖累。

在2003年非典期间，相对于3月份的高点，更加市场化的香港股市在4月下旬下跌了9%，但在5月初收复失地，然后一路上涨。

此外，非典在2003年造就了淘宝、JD.com等电子商务巨头。这一次，在新肺炎期间，虽然线下消费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但网上消费保持了高增长。根据工业和信息化部的数据，今年春节期间移动互联网流量同比增长36.4%，在线电子商务、手机游戏和在线教育保持了较高的增长，这实际上帮助我们找到了新的经济希望。

在《黑天鹅》中，塔勒布还提出了应对黑天鹅的五条原则:不要预测，采取预防措施，利用危机，保持冗余，不要负债，这也可以适用于新的肺炎疫情。

没有人能想到新肺炎的爆发，但在它发生后，我们每个人都应该采取良好的预防措施，戴上口罩，经常洗手，减少旅行，减少自己和他人之间感染的可能性。同时，在我们的日常投资中，我们应该减少债务，保持一定的现金利润率。这样，在黑天鹅事件后，我们可以在危机中抓住机会，建议关注股票市场超卖优质资产的难得机会。

来源：新浪直播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