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马圈地还是规模效应 养老机构连锁化前路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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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显感觉到，近年来，我的同行们一直在扩大规模，攫取土地。”乐康年华集团副总经理潘龙告诉《经济观察报》。

自2012年以来，该公司已尝试连锁经营，并有30个直接经营的医疗和护理实体。乐康年华集团拥有85家特许连锁机构，覆盖湖南、上海等14个省(市)。在运营集团的连锁经营过程中，龙盘也见证了养老机构运营业的发展。

龙蟠告诉《经济观察报》，养老服务业已经高度分散。在过去的两年里，由于行业的发展和资本的推动，具有大规模区域经营的企业开始出现。然而，它远非龙头企业。从全国来看，没有一家企业的市场份额超过1%，拥有5000张床位的区域性企业已经很少了。从利润率来看，300张床位的机构总投资为600-900万元，理想状态下投资利润率约为15%-20%。

4月16日，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关于推进养老服务发展的意见》，提出支持养老机构规模化、连锁化发展。此前，国家级出台了一批文件，鼓励民间资本组织养老机构的规模化和连锁化，推动形成一批品牌知名度高、竞争力强的养老机构。

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教授王翘向《经济观察报》表示，近年来，养老机构的市场准入不断放宽，不同层次的养老服务机构借此机会大量涌入，导致许多养老机构的空安置率较高。在成都、北京等地的调研过程中，他的研究团队发现，一些民营养老机构的运营存在诸多违规行为。近年来的研究结果表明，多点空场所的比例约为58%。

“通过标准化和连锁经营，可以形成市场竞争，淘汰服务差、运行效率差的机构。留下标准化的品牌养老机构，实行连锁经营，提高中国养老服务水平，从而提高入住率，”王翘说。

龙磐表示，一个拥有10万张床位的连锁龙头企业可能还需要3-5年的时间才能出现在行业中，在这个过程中还有一系列问题有待解决。

逆程周期

长期以来，养老机构投资普遍面临薄利多销、利润困难、回报周期长的困境。“投资回报周期与养老机构的定位有关。就投资回报周期而言，类似五星级酒店的养老机构有20-30年的周期。一般来说，私营企业被定位在作为养老机构的中等范围内。如果经营状况理想，回报期将是3-5年。”

作为一家经营多家中小型养老机构的企业，乐康年华采用资产轻策略模式，初始投资成本主要是物业租赁、物业改造、设备设施投资和运营成本四部分，不涉及土地和住房建设的初始投资。

王翘表示，由于资金问题，拥有巨额资产的大型养老机构投资链条缓慢。对于连锁的中小型社区养老机构来说，由于其规模较小，在早期阶段没有大量的资产投资，该模式可以快速复制。

龙磐介绍说，每个养老机构项目都有很大的不同，设施水平和物业条件、地方政府补贴水平和居民认知度都有所不同，初始投资和利润也相应不同。此外，由于养老机构没有足够的盈利能力，机构的位置只能因简陋而简化，而且更多时候是受物业租赁价格的引导。例如，在湖南长沙，每月可负担的租金价格范围是15-20元/平方米。

龙蟠介绍了该行业的平均投入产出特征。以长沙为例，一个300张床位的机构按照中档水平进行改造，单床投资2-3万元，总投资600-900万元，改造约3个月后投入使用，运行6-8个月达到盈亏平衡。实现投资回收一般需要3-5年时间。在最理想的状态下，一个机构的投资利润率约为15%-20%。

民政部2015年发布的数据揭示了投资型养老机构面临的尴尬局面:一半以上的民营养老机构只能保持收支平衡，40%的民营养老机构多年亏损，只有不到9%的民营养老机构能够盈利。

湖南大学财政与统计学院教授张林告诉《经济观察报》，许多社会资本之前已经进入养老服务，但许多都失败了。我国私营养老机构的比例仅为40%，制约了养老服务的多元化和多层次供给。

资金和人力问题

“人们总是说养老产业发展困难，其中一个很大的因素就是融资困难，缺乏对养老产业发展的资金支持。”龙蟠在谈到养老产业发展问题时表达了这样的感受。他表示，一系列政策文件提出降低养老机构准入门槛，支持养老企业发展。然而，从企业层面来看，更多的是“雷声大，雨点小”，而更少的是真正付诸行动。

以银行贷款为例，龙磐表示，银行贷款一旦回归金融体系，就无法回避基本门槛——租赁房产经营的养老机构基本上是轻资产，没有抵押担保。此外，行业内企业普遍规模小、实力弱，因此信用较低。因此，很难通过银行获得足够的资金来支持企业的发展，而能够获得的资金也只是九牛一毛，成本非常高。

从融资方式来看，股权融资已成为目前养老企业重要的低成本融资方式。龙磐介绍，从2016年开始，行业内具有一定品牌和规模的企业开始寻求股权融资，部分资金投向医药行业，部分上市公司开始投资收购。2016年，第一批股权投资事件发生——光大以约4亿元收购陈晖，怡化健康以4.08亿元收购沁园，等等。

王翘表示，由于养老产业起步较晚，缺乏相应的积累，连锁企业的发展仍然面临人才供给等困难。“在资本的眼中，养老金行业有着良好的增长。从行业本身来看，人才的供给跟不上行业的发展。如果连锁企业发展起来，就需要相应的机构总裁或地区公司的总经理，考虑到与养老相关的业务和机构管理，由于市场供给跟不上，一般需要企业培养3到5年以上。”

对于行业内人才整体素质低、优秀人才不愿进入的原因，龙磐表示，一方面养老行业无法承受过高的劳动工资成本，另一方面社会对养老行业的认可度仍然相对较低。

北京社会管理职业学院老年福利学院院长杨根来在接受《经济观察报》采访时表示，为养老服务招生的困难一直困扰着各大职业院校。除了薪酬水平和职业认同，政府在老年人才建设方面提供的一系列措施还不足以形成一个能够吸引年轻人或高校加入老年服务教育的制度环境，政策还需要进一步的颁布、落地和细化。

龙蟠介绍说，过去养老机构经常开展校企合作，政策也鼓励职业教育培养养老人才，但实际上大多数人在工业机构工作后都会离开。

就像开连锁酒店一样，连锁养老机构也需要建立管理和控制系统。龙磐表示，两者最大的区别在于，每个养老机构面临不同的区域标准，这就决定了很难制定出一个规范的管理和控制体系。

龙磐说，在中国的养老行业，过去有分散的小微企业。在过去的两年里，由于养老产业的发展和资本的推动，大规模区域经营的企业开始出现，连锁经营也相应兴起。现在它基本上处于非常原始的状态。业内一些管理人员水平相对较低，标准化管理体系尚未建立。

同时，为了实现高效率的管理，必须采用信息化手段。目前，行业内还没有成熟的连锁经营信息平台，开发该系统需要时间和成本。好的一面是，包括百仁堂在内的几家大型企业正在积极探索和建设。

衡量未来

相对集中的规模是龙蟠在未来养老行业将看到的状态。

他说，作为一个劳动密集型产业，养老产业必须有规模效应，否则，成本不会下降，其竞争力和品牌价值将难以体现。同时，在资本的驱动下，需要大型企业。从欧美国家的经验来看，它们都形成了一个相对集中的国家——有一批具有一定市场份额并走资本市场路线的连锁经营企业。“当然，养老机构行业不是完全市场化的行业，它与政府补贴、服务购买等有关。表现出地域特色。因此，在每一个县市，都会有具有独特资源优势的企业生存。它不会实现企业和行业的完全垄断。全国相对集中的大型龙头企业和不同地区、不同特色的小型企业将形成共生状态。”

在政策提振和市场看好连锁的过程中，王翘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她说，目前，我们不应该只看缺乏刚性数据的老年病床，但也要注意较高的空病床占用率。从每千名老年人拥有30.9张床位的角度来看，中国养老机构的服务总供给是不足的，但实际上，空私立养老机构的床位占用率约为48%

王翘认为，如果连锁经营盲目进行，养老金行业可能会产生泡沫，这最终将导致投资和政府补贴的损失。

对此，王翘给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政府职能部门应引导如何“去库存”养老服务机构的空床位，制定如何使养老服务机构的服务供给实现有效服务的政策，并使48%的空床位得到稳固和避免

王翘说，要成为连锁养老机构，无论是重资产还是轻资产，都要注重品牌价值，提高服务质量，这是发展连锁养老机构的关键。

来源：新浪直播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