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张文宏:疫情在今年夏天结束基本已经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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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传染科微信公众账户

国际抗疫与疫情形势下的中国应对

国际战争流行病的趋势与展望(2)

这一周是世界抗传染病运动开始后最混乱的一周

3月11日，世界卫生组织(世卫组织)正式宣布新型冠状病毒已进入全球大流行，随后欧洲成为世界疫情爆发中心。

截至2007年3月15日上午8: 00的全球疫情。

美国的病例数量有所增加，而美国早期的防疫是否及时受到了众议院的质疑，特朗普的防疫策略成为了公众舆论的中心；

英国首相宣布他将放弃积极的防疫，并首次放弃团体免疫策略；

德国总理宣布，德国的感染率最终可能达到60%，但德国采取了积极的备战态势；

法国:没有多少决心，英国和德国之间夹杂着“不太好，也不太坏”(作者与法国国家流行病专家交流的原话)；

意大利:它继续处于崩溃的边缘，中国和世界上其他国家已经开始援助履行国际社会的义务；

在欧美的美籍华人陷入了“暂时回国避灾，或留在当地边生活边抗疫”的矛盾之中。

我们非常非常幸运。春节期间，我们通过关闭城市和动员全社会，取得了抗击疫情的初步胜利。

一个多月过去了，世界各地的防疫过程就像奥运会的长跑一样，前几圈是看不到的。后来，各地的防疫成绩逐渐拉大了差距。

第一

国家元首的讲话是不同的，

欧洲和美国抗击疫情背后的逻辑是一个

美国总统特朗普

由于COVID-19爆发，宣布进入紧急状态

特朗普宣布进入紧急状态(照片来自白宫官方网站)

-要求医院启动应急计划；

-紧急赋予卫生部更大的权力，包括:

-免除某些医疗设备提供商的许可要求；

-增加测试点；

-扩大检测试剂的覆盖范围；

——动员私营部门(公司)共同抗击疫情，包括:

-谷歌帮助开发一个用于测试和监控的网站系统；

——沃尔玛等坚持不关门，以确保人民的日常需求；

——如果被公众发现，需要几天才能有结果；

-我希望很快在24小时内取得成果

评论:除了城市封锁和社区控制，美国的所有其他措施都符合中国的防疫战略，即最大限度地开放美国的医疗资源。

英国首相鲍里斯

进入防疫的第二阶段——“延迟”阶段

3月12日，英国宣布了其国内抗传染病计划。英国首相鲍里斯在新闻发布会上正式宣布，英国已经进入第二阶段的抗疫——“延缓”。鲍里斯结束新闻发布会后，发表了一篇文章，直接指出了英国防疫战略的实质。简单地说，英国的防疫策略是“不防死亡，容忍疫情的缓慢发展，期望大多数人在隐性感染后没有症状或只有轻微症状，从而在人群中获得控制疫情的普遍免疫力”，即通过群体免疫来预防和控制新型冠状病毒。

意大利

它已经成为早期预防和控制失败的典范。目前，确诊病例已超过2万例，一天内新增病例3497例，死亡率高达6.8%。医疗资源已经耗尽，国家已经宣布对病人进行选择性治疗。

德国

德国总理安格拉·默克尔说，“当病毒到来时，人们对病毒没有免疫力，也没有疫苗接种或特定药物等选择，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人口将面临更高的感染率——专家预测，感染率可能达到60%-70%。因此，这就是为什么要如此密集地进行特定药物和疫苗的研究和开发。”事实上，德国是欧洲医疗资源储备准备最充分的国家。目前，这足以应付新的严重病例的治疗。

评论:看起来各国元首的讲话是不同的，但在欧洲和美国的抗流行病背后的逻辑实际上是一个——我想动员最大的医疗资源，可以动员应对可能的超级传染病。如果国家的医疗资源能够得到有效的组织，我可以应付。像德国一样，目前的病死率为0.2%。我们不会采取措施来阻止社会，除非我们不得不这样做(像意大利的部分地区和中国的武汉)。因为一旦停止，如果没有强有力的政府，国家将立即陷入更大的灾难，死亡人数将远远超过疾病本身。中国对这种疾病的早期研究使我们了解了这种疾病，并且死亡率是可以接受的。如果没有医疗运行，疾病是可以控制的。但前提是医疗资源不应耗尽。

2号

中国经验对世界的贡献

目前，只有中国在表面上表现最好，因为地方案件已经几乎完全被淘汰(武汉将很快被清除)。钟南山院士团队、王晨院士团队、曹彬教授团队、上海张文泓团队等。，多次与国际社会交换意见，介绍了中国的经验。就在两天前，在中美医生的对话中，作者介绍了上海3000万人口的一些防控策略。例如，从国外的联合防控中学习是不可能的。然而，减少医院和社区暴发的关键策略是医院的快速反应、对疑似患者的快速筛查和诊断、快速实施隔离以及缩短诊断和住院时间。事实上，美国已经加快了对各种社区医院的培训，也提高了医院的诊断能力(包括试剂的供应和费用的支付)。德国更全面。北京和上海都是国际特大城市，中国特大城市的经验可以概括为:限制人口流动，严格防止输入；增加医院医疗投入；及时筛查疑似病人；避免医疗跑。如果医疗资源得到适当分配，这种疾病的死亡率可以控制在1-2%左右，这是一个可以接受的死亡率范围。

3号

英国和德国:一个战略，两个声明

欧洲COVID-19的最新战争形势(维基百科图片)

英国首相鲍里斯希望采取“群体免疫”的策略，而德国总理默克尔表示，60-70%的人口可能会被感染。事实上，这种说法直接引起了恐慌。尤其是中国人在欧洲的恐慌。因为如果有这么多的人被感染，可能会出现医疗资源短缺，那么会有很大的风险吗？

事实上，英国首相和德国总理表达了同样的意思。这种疾病已经成为一种流行病，我们没有办法采用中国的预防和控制模式。中国的防控模式需要使用大量的社会资源，这是我们做不到的。一旦经济停止，社会付出的代价可能远远超过疾病本身。

事实上，德国和英国什么也没做。我相信德国和英国正在做和美国一样的事情，特别是德国，它已经购买了大量的呼吸机以备不时之需。一方面，这些欧洲国家逐步增加医院，为可能增加的危重病人数量储备医疗资源。一方面，我们希望尽可能推迟大流行高峰的到来。只要将一个月内达到的峰值逐渐推迟到三个月内达到峰值，随着夏季的到来，发病率就会下降，然后一个月内可能发病的病例数就可以顺利分散到一年内的12个月内进行逐步治疗，这可以依靠现有的医疗资源来处理。

干预后的峰值延迟和峰值下降(美国疾控中心图片)

我们怎样才能降低疾病的高峰？应该可以减少社会接触密度，限制人群隔离，避免超级传播的发生。然而，欧洲和美国不是中国，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政府能够开始联合预防和控制人群，也不能在像新加坡这样的岛国的800个门诊分区实施快速患者发现和隔离战略，以减少传播。然后呢？显然，通过告诉人们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说，60-70%的人将被感染。在这种背景下，如果我们宣布一系列措施来制止大规模的活动，公众会很理解的。欧美国家的生活环境相对开放，大多数都是单户医院。只要人们减少大规模的聚集活动，在疾病高峰期在家工作和学生在家在线上课的措施就可以大大减少疾病的传播。

在此期间，通过大幅提高医院的应对能力(中国已经为其所做的一切树立了一个良好的模板)，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医疗流失。

那么意大利为什么会失控呢？正是由于早期对这种疾病缺乏警惕，才在短时间内发生了大量的社区内传播。意大利的“佛教家庭”在与流行病的斗争中失去了控制，这是给其他欧洲国家的一个很好的教训，相信这将有助于在其他国家积累防治流行病的经验。

4号

英国所谓的“群体免疫”策略可靠吗？

首先，让我们看看什么是群体免疫。群体免疫或社区免疫也称为社区免疫，即当足够多的人对致病病原体免疫时，其他没有免疫的人就不会被感染。根据群体免疫理论，当群体中有大量个体对某一传染病免疫或只有少数易感个体时，传染病在个体间传播的传染链就会被打断。

这种免疫力通常是通过接种疫苗获得的，例如开发和接种天花疫苗，这种疫苗可以免疫人类或整个人群，并最终消除这种传染病(据说痘苗的发明者是英国人陈钠)；或者来自广泛接触或感染这种病毒(如流感)的人。但不幸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疫苗成功地在新型冠状病毒中获得强群体免疫。

什么是团体豁免？

英国政府采取这一策略也有其理论基础。首先是流行病学理论，即普遍免疫可以形成稳定状态。现实情况是，这种COVID-19流行病还具有这样的特点，即大多数受感染的病人没有症状或只是轻微的症状，可以自己治愈，无需治疗或对症治疗；此外，英国政府还在新闻发布会上重申，COVID-19的死亡率为1%。因此，通过放开疫情防控，大量人群可以在感染后获得免疫力，然后集中医疗力量救治人群中的危重病人，也就是说，他们不把成本花在预防“感染”上，而是把成本花在预防“死亡”上。在控制疫情的同时，不会因为严格的控制措施而牺牲社会活力和经济发展，并将抗击疫情的成本降到最低。这就是英国战略背后的逻辑。

然而，这种“群体免疫”的方法在理论上似乎是可行的，但它能否真正成功还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

从中国的经验来看，中国尽一切努力保护其公民免受感染，并在短时间内以牺牲经济为代价迅速减少了病毒在社区的传播，迅速恢复了社会秩序，并尽一切努力恢复社会和经济发展。然而，由于中国的坚定决心和人民的合作，这不是其他国家可以复制的任务。

如果我们不能在像中国这样短的时间内结束战争(两个月，正好赶上春节，这为社会合理地停止创造了最好的机会)。英国政府很清楚社会关闭的代价，所以提出“群体免疫”策略至少是一种理论。英国的策略基于这样一个事实，即大多数人在被病毒秘密感染后没有症状或只有轻微症状，从而在人群中获得普遍的免疫力。然而，这种策略对个人来说是有风险的，一些轻微的病人会毫无征兆地突然发展到危急状态，并且治疗危急病人是极其困难的。实际上，从武汉的早期经验以及目前意大利和伊朗的疫情发展来看，我们知道最大的风险是疫情失控。一旦它迅速传播，危重病人的数量将会增加。如果医院反应不充分，可能会导致医疗资源短缺。然而，如果控制得当，它可以顺利过渡到正常的重症监护管理，德国就是一个成功的例子。

事实上，群体免疫策略不仅是一个科学问题，还可能涉及一些人类和伦理问题，还可能存在巨大的隐患。随着现代社会科技文明的发展，我们希望更多的人能够获得更好地生活的权利，而不是以个人的微弱力量去面对自然法则的“适者生存”。当我们面对有一定比例死亡的传染病时，当我们选择看似公平的群体免疫策略时，可能会有伦理风险。

意大利麻醉学和重症监护学会发布的“临床伦理”建议也提出，医务人员在评估时应将“更长的预期寿命”作为优先考虑的因素，不一定需要按照“先到先得”的原则来处理。然而，只有在所有相关方尽一切努力增加可用资源(这一流行病中的重症监护室资源)后，才应实施这一措施，这是医疗资源严重缺乏时的最后解决办法。因此，中国绝对不会采取基于“更长预期寿命”的医疗措施。中国有近5万名医务人员前往武汉，但他们实际上不愿意接受危重病人无法得到治疗的局面。

从各国已经接受新型冠状病毒的广泛传播这一事实来看，新型冠状病毒疫情的后续发展并不乐观，英国等抗击佛教疫情的国家将成为病原体输出国，这将给医疗资源不发达的地区带来更大的威胁。

5号

中国面临着“两次穿越草原”的挑战

正如伦敦帝国理工学院的罗伊·安德森(Roy Anderson)在《柳叶刀》(Lancet)杂志上发表的一篇论文中所说的那样，世界上大多数国家都采用了美国式的游戏方式，其主要目的是“降低发病率和死亡率的峰值，使流行病曲线更加稳定。”

德国是这种控制模式的模范学生。采用大流行性流感管理模式，教育全民，减少社会活动，通过家庭自我保护减少疫情传播。与此同时，医院加强了对危重病人医疗资源的准备。目前，德国做得很好。然而，其他欧洲国家、意大利、西班牙和其他国家能否做得好仍不确定。一旦医疗资源枯竭，社会的不确定性就会更大。

中国已经度过了黑暗的时刻。最初人们认为中国受到很好的控制，同时世界也会控制。新加坡、日本和韩国等东亚国家都做得很好。但是现在欧洲突然成为新的疫情中心，这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不确定性。未来，中国仍面临更大的进口风险。根据目前全球抗疫情形势，疫情几乎不可能在今年夏天结束。如果意大利和伊朗的流行病继续深入发展，COVID-19的年度间流行病风险将会增加。

中国在下一阶段面临的是控制进口的巨大风险。目前，上海面临的最大挑战是大量的海外进港航班。上海专家小组说，我们必须等待“两次穿越草地”的挑战。

目前，中国卫生计生委已紧急通知全国各地加强传染病科建设，包括发热门诊、隔离观察病房和临床微生物检验等，建设正在全面展开。依靠中国强大的公立医院网络和中国疾病控制中心对已知传染病的快速直接报告系统，中国的“第二次草原穿越”肯定会成功，但它可能不会在短期内结束这场战斗。全国人民必须在精神上准备好“同流行病作斗争，促进生产”，直到他们赢得最后的胜利。

来源：新浪直播网